虛擬實境新產品委託設計原型發表會，總經理把各部門相關人員都請了來，每個進會議室的人一看到準備展示的裝備，都忍不住驚呼：「哇，好酷！」
聽到讚賞，亞力士對他們回了個機械舞的舉手禮。他現在看起來與其說像『鋼鐵人』，倒不如說像『科學怪人』。腳踝上方綁的電路板有電線接到大腿上的電路板，再有電線接到身上穿的背心。背心正面黏著一個充氣式抱枕，背心背面鼓鼓的，好像藏了一些裝置。加上手上拿的 VR 虛擬實境頭盔，如果他出現在機場的話，應該會被維安人員當成恐怖份子立即擊斃。
總經理看到這樣的架勢也有點啼笑皆非。「好，你們展示一下目前的進度」
關了燈，簡報投影到會議室的投影幕，只見一個『科學怪人』拿起簡報遙控器，「首先，我們先從動機，市場分析開始，我們來看一下簡報」
行銷總監一聽，小聲地跟旁邊的財務說：「這倒新鮮了，從來是客戶要什麼給什麼，貴公司可從來沒有市場分析過」
財務酸溜溜地回：「那要問敝公司的行銷總監啊」
行銷總監：「呵呵，我做了都被老闆打槍，幹嘛花這個時間，討客戶歡喜才有生意」
「我們想做一個能療癒心情的虛擬世界，剛好我跟阿塘接觸了『阿根廷探戈』，它是一種社交舞，動作療癒又有與陌生人交誼的功能，所以我們想把探戈舞會搬到虛擬世界中」
「經過我們調查，目前在全世界的舞會約 2250個，歐洲最多，約1309個，接下來美洲625個，亞洲218個，大洋洲71個，非洲27個。大約估計每個舞會區域不重複跳舞人口200人，加上一些只學舞不去舞會的學生約300人，目前整個跳舞人口就約1125000人，而且每年持續成長中。」
看到超過一百萬人的數字，讓總經理眼睛一亮。
「雖然這跟一些遊戲主機動輒賣出千萬台無法相比，但想想我們動用的資源跟人家整個實驗室團隊比，本來就不是同一個起跑線。」
總經理一聽，眼神一黯。
「不過這個產品的潛力不是硬體，而是虛擬世界的社交吸引力。想想玩家是那些已經被篩選過而有著共同興趣的人，在虛擬世界認識後，可以約到實體舞會真正見面。」
「讚！」行銷總監脫口而出。
「你可以在虛擬世界噓寒問暖，交流八卦，送虛擬禮物，開私人虛擬舞會，開實體舞會的官方虛擬舞會，實體舞會宣傳，舞鞋舞衣廣告，教學教室廣告，虛擬遠距教學，表演活動宣傳，實體舞會民調，實體活動交通旅館媒合 ⋯⋯ 等等等，內容才是賺錢的地方。」
總經理眉頭一皺，覺得有點脫離主題。
「接下來我們請吉兒說明一下設計理念，待會請阿塘說明技術架構」
「探戈主要的動作是擁抱與走路，我們用幫浦對抱枕充氣來模擬『擁抱』的感覺，用在腳部的電路板偵測相對位置模擬在虛擬世界『走路』 ⋯⋯」吉兒說。
「好，請各位看這邊筆電的螢幕，請亞力士戴起頭盔。因為我們只有一套設備，沒辦法操作兩機互動，亞力士現在在頭盔裡看到的虛擬人物都是電腦模擬的。」
「那你怎麼知道跟你跳舞的是真人還是假人？」行銷總監問。
「那不重要。讓玩的人覺得是自己喜歡的就好，誰在乎真假？」吉兒回答。
⋯⋯
「人工智能目前做在電腦虛擬人物與雲端計算，大數據就是所有數據統計。簡單來說就這樣」阿塘最後結論。
吉兒開了燈。
「還不錯，合約應該是有達成，做得不錯。簡報再修漂亮一點，準備約那個叫什麼胡立歐・穆紐茲的交差」總經理說。
「吉兒，問你一下」亞力士邊收拾器材邊問旁邊的吉兒。
「嗯？」
「你上次說賓老師怎麼了？」
「什麼怎麼了？」
「你上次不是說他怪怪的？」阿塘停下手邊的工作。
「噢，感覺而已啦。他畢竟是專業，我就覺得自己不適合」
「怎麼不適合？」
「呵呵，我還是去做一些個人的活動比較適合我的個性」
「你不是說米隆加好玩嗎？」
「嗯，當觀眾就好」
亞力士觀察著吉兒的表情，遲疑了一下。
「你會推薦你妹妹學探戈嗎？」
「絕對不會！」吉兒眼睛一撇，「至少不是跟賓學。」
「哇，不愧是科技業，竟然可以設計虛擬舞會。做出來一定要借我玩一玩」教室裡自由練習時間，娜娜笑著對亞力士說。
「你知道該做什麼嗎？」賓在旁邊聽到突然過來插話。
「什麼？」
「做個褲襠震動按摩棒。只要探戈做對的動作，對方的褲襠就會震動。不騙你，只要有這個功能，就會大賣」賓笑得瞇瞇眼。
娜娜卻是已經習慣地給了白眼。阿塘在旁邊大笑。亞力士只是微笑，卻若有所思。
只見賓收了笑容，一臉不屑繼續說：「你們不要看一些人道貌岸然，講性玩具敗壞風俗，只要一到虛擬世界，誰認不出誰，最變態的就是那些人，因為他們都性壓抑過頭了。而且網路不管是約會還是『約炮』，都是市面上已經有的產品。結合遠距互動的性玩具，加上約炮通訊功能，我跟你說，誰做出來誰就是大富翁。Online Offline Integration!」(在線離線的虛實整合！)
「只是，再怎麼虛擬，都不會比真實的人好玩呦 ——」賓又從輕蔑的不屑回復到戲謔的瞇瞇眼。